编者按:张智海,河北省尚义县政协委员,尚义一中高级教师,尚义县文物保护管理所所长,张家口历史文化研究会理事,内蒙古察哈尔文化研究会会员。
研究成果:撰写《张家口古陶瓷集萃》尚义部分,与保定学院魏隽如教授合作《北魏柔玄镇地望考述》,2009年主持研究的张家口市第八届社会科学立项研究课题《北魏柔玄军镇兴废探研》结题。
多年来热心参与察哈尔文化研究会的各项学术活动,积极推动“乌锡张”区域文化研究,为察哈尔文化研究工作发挥了积极的作用。现将本人文章《张家口坝上“草原丝绸之路”源流初探——以尚义县四台、五台蒙古营村历史考察为中心》(节选)转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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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义境从新石器时代晚期就存在一条连接欧亚、沟通“三北”地区的草原通道,即著名的“草原丝绸之路”。今日张家口坝上的张北与尚义境内四、五台蒙古营就处在这条线路上。这条路线是连接西亚、中亚与东北亚的国际路线,它不仅是阿尔泰语系诸民族的迁徙之路,更是东西方物质文明交流最早的桥梁。在中华民族发展的历史长河中,这方土地呈现出多元文化的色彩。本文以四、五台蒙古营的历史考察为中心,对张家口坝上“草原丝绸之路”源流作了初步探索。
驿路春秋、商道风云——蒙元
纵观北方民族的历史,可以发现坝上高原是一幕幕雄壮历史剧的中心舞台。匈奴、鲜卑、柔然、突厥、回鹘、蒙古等游牧民族,在这里缔造过一系列辽阔而强盛的“引弓之国”,对南方的中原王朝形成巨大的压力。1211年(金大安三年、蒙古太祖六年),成吉思汗誓师伐金,拉开了灭金战争的序幕。此时,包括四、五台蒙古营在内的坝上一度陷于蒙古之手。金崇庆元年(1212),蒙古军围攻威宁(今尚义县境),千户刘伯林自知抵挡不住,于是开城门投降,成吉思汗赞许,入威宁城接见伯林。这是成吉思汗在尚义活动最确凿的证据,见于《元史·刘伯林传》和萧爽斗《勤斋集》卷三《威宁张氏新阡表》。
蒙元时期,成吉思汗时即开始设置驿站。“草原丝绸之路”是几千年来连接东西方经济贸易的大动脉,它的发展与繁荣在元代达到了顶峰。在窝阔台汗时期,正式建立了驿站制度,形成了规模弘大的驿站网络。这些驿站既是元朝政令、军令传达的重要通道,同时也是政府对外商贸往来的主要线路。这时的草原丝绸之路形成了三条主线。据《元史·地理志》记载:“北方立站:帖里干(蒙语车)、木怜(蒙语马)、纳怜(蒙语小)等一百一十九站”。“木怜”道属西道,在元上都附近,西行经隆兴(兴和)路、集宁路、丰州、浄州路北溯汪吉河谷至哈剌和林。数百年后,四台所属的阿尔泰军台正脱胎于这一干线。尚义小蒜沟镇下纳令,不仅存有辽代契丹大墓,其名称由来亦与草原丝绸之路主线纳怜密切相关。
中统四年(1263),整顿上都至燕京站赤,“上都以西隆兴府道建立孛老站”,(《经世大典·站赤》,收于《永乐大典》卷19421“站”字韵)正式设立西路驿道。独石口驿路开通后改为“专一搬运缎匹、杂造、皮货等物”的运输道路,成为张库大道的滥觞。西路在波斯史学家拉斯丁《史集》中被称为荨麻林路,荨麻林就是今万全洗马林镇,与尚义甲石河乡相邻,联系小蒜沟镇上、下纳令地名,可见西路与纳怜是相通的。服务于元朝皇帝、蒙古大汗的“东出西还”,在“西路”上共设置了24处纳钵。其中遮里哈剌纳钵即鸳鸯泺,由此可知,今安固里淖一带是元帝每年西还大都必经的捺钵。四台蒙古营区域毗邻鸳鸯泺,也一定目睹了元朝从元世祖忽必烈到元顺帝妥欢贴睦尔等11位帝王统率扈从、怯薛一路奔波西还大都的威仪,闻听到旗声猎猎、辇声隆隆。由“孛老站道”鸳鸯泺向西延伸过今四台蒙古营、大青沟、五台蒙古营应该还存在一条通往元集宁路以至漠北、西北的驿道。
四、五台蒙古营所在坝上区域处于行中书省的北部边缘地带,是与岭北行省及哈剌和林(今蒙古国哈尔和林)、称海(今蒙古国科布多)等草原城市进行联系的纽带之一,其交通、商贸功能显而易见,至元八年(1271)等元代铜权的出土即为明证。元朝与西方的商贸通道是海陆并进,草原丝绸之路更焕发勃勃生机。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高原之后,东西方商业贸易与文化的交流主要通过这一大通道来进行,特别是游牧民族对文化的远距离传播具有其他民族无法比拟的优势。尚义所在的坝上草原正是欧亚商贸往来与文化交流的枢纽与桥梁,更是草原丝绸之路东端的重要节点。
综上所述,张家口坝上张北、尚义不仅是“北方古人类重要发祥地”,也是拓跋鲜卑的龙兴之地和祖地之一,更是我国北方“草原丝绸之路”上的重要节点,承载着千古文明。
文/张智海
文章来源:《察哈尔文化·乌兰察布论坛论文集》
编辑/吴晓倩、赵越
摄影/刘立志